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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青下乡到云南,修建水库流血汗, 返城潮中回上海,在外时间九年半。

88、攸乐山砍毛竹  

2013-03-27 10:13:33|  分类: 知青轶事 |  标签: |举报 |字号 订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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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在西双版纳的九年多,进山砍过无数次的竹子,但最让我难忘的是19713月的攸乐山砍毛竹。

 知青刚到水利兵团时,连队饭堂中大都没有桌子。因此,每到哨响吃饭时,一个班的十来号人都围着圈蹲在地上,中间放一只装有菜的脸盆吃饭。这样既不卫生又不方便,于是,连队领导决定派人进山砍些毛竹,再用毛竹在饭堂中做些吃饭的桌子。

 世上有些事总是那么巧,就在领导作出的进山砍毛竹的当天,团部宣传队解散,我从宣传队回到了连队。第二天早上,连长就找我,叫我带一个班的女知青进攸乐山砍毛竹。当时,我什么也没想一口就答应下来,但心中却疑惑不少,心想,我现在既不是班组长,也不是排长,只是个普通战士,怎么会叫我带一个班的女生去砍毛竹呢? 后来,经副连长的口才得知,原来我在宣传队时是骨干的原因。这次叫我负责砍毛竹,是有意对我的培养和考察。

 吃罢早饭,我们一行十多人向攸乐山进发。攸乐山看上去并不远,从连队望去满是云雾的大山好像就在眼前,可是实际攸乐山很远,离连队有3公里多。一路都是高山雨林,沿途还要涉过深山中的溪水。我们沿着山间的路,走走歇歇,歇歇走走,走了一个多小时,终于来到了攸乐山。

 只见挨着溪流的山坡边上,长有不少竹子,这些竹子不仅长得很粗很直很大,而且又很特别。特别之处是这里的竹子是一丛一丛聚在一起的,而江浙一带的竹子都是散开的。这里的竹子除聚在一起之外,还同各种高大的树木长在一起。攸乐山的竹子很少见有成片的,一般都是一丛丛散落在靠溪边的山坡上。

       没想到砍毛竹和砍柴一样都很累,一样危险,一样要经受蚊子、蚂蟥叮咬的考验。说到砍毛竹,人们肯定会说砍毛竹比砍柴轻松,因为毛竹细小而树粗大,其实不然。在某种程度上讲砍毛竹要比砍大树更辛苦更累人。砍毛竹所以要比砍大树辛苦,是因为树是一棵棵单独生长的,而版纳的毛竹都是一丛丛聚集在一起的。

 毛竹,由于它们聚集在一起,所以不像砍树那样四周都可以砍,毛竹只能砍向外的一面,里面看不见的部位是砍不到的。加上毛竹坚硬的枝杈相互穿插在一起,所以下刀非常不便,稍不注意,刀砍下时碰到竹枝就砍不准,有时甚至会反弹过来。说砍毛竹很危险,是因为竹子聚集在一起只能砍外面,假如竹子是向里面倾斜的话,稍不注意就会被炸裂的竹片弹伤。轻者手划破出点血,重者脸被划破,甚至更严重。

 砍毛竹不仅危险,而且还很麻烦,麻烦来自那些竹枝。毛竹的竹枝又硬又长,尤其是那些靠近根部的竹枝更硬。因竹枝相互缠绕在一起,因此,毛竹砍断后它仍然树立在那里,无论你怎样拉也拉不出来。没有办法,只能一根一根的把毛竹身上的竹枝砍去,直至可以把毛竹拉出来为止。毛竹因包成团聚在一起,所以,长在中间的竹子非常难砍。而好的竹子都长在中间,有时为了砍中间的好竹子,需要付出几倍的辛劳。

 在版纳时,做过许多苦活重活,包括砍木料、砍柴、编簸箕,砍毛竹,这其中,最苦最累的活就是砍毛竹。砍毛竹不仅辛苦,而且砍好后把竹子运回家也十分麻烦。毛竹因为很长,在山中行走非常不便。在山中扛着毛竹行走,不怕上坡,也不怕下坡,就怕转弯。碰到U型的弯道,毛竹转不过弯来,就架在上面,这样U子加一横,就成了D字了。

 因此,碰到弯道就把毛竹树起来直着扛,过了弯道再把毛竹放下来横着扛,就这样一路上一会儿横着,一会儿又直着咬着牙坚持着。因此,知青们个个累的大汗淋漓,衣服湿了又干,干了又湿。待回到连队时,坐在地上累的直喘,再看他们的衣服上,都是一块块白色的汗迹。

 一个星期后,也不知什么原因,我就开始发高烧,高烧不退,胡话乱说,不省人事。连里见情况严重,就派人抬着我把我送到团部卫生院。经医院的丁医生和牛医生的诊断,我是被雨林中的蚊子叮后染上的恶性疟疾。得了这种病的人,高烧持续不退,神智昏迷不醒,胡话说个不断,严重时身体会不受大脑支配到处游荡。

 当地傣族人将这种恶性瘟疫称为"琵琶鬼",认为是被琵琶鬼缠身。解放前,对付被琵琶鬼缠身的人,除了靠吞服鸦片来缓解病情外,只有请巫师,驱鬼叫魂,其场面阴森可怖,令人不寒而栗。还好,那时已发现了金鸡纳,有了治疗恶性疟疾的特效药奎宁。经过一周左右的治疗,恶性疟疾是治愈了,但是,因服用奎宁药引起了不良反应,造成了严重贫血。

 由于当时生活条件实在太差,加上又没有营养,病好了三个多月了,整个人看上去仍然面黄肌瘦的,一点血色也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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